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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窃贼

前言:一个房主智斗小偷的故事。没说一句假话,却骗了小偷,表现了房主的机智与无奈。当然我可以把结尾写成智擒小偷,但是我不想怂恿别人去做英雄。生活在社会上,有很多时候,自保其实就是自己生命安全的全部保障。每个人的精力都有限,也各有各的顾虑,能做到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,私下里以为。

两个窃贼

有时候,我妻子会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上几天,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;有时候,我下班很晚,深夜才回家。如果这两件事情凑到一块儿,那我往往就不肯马上睡觉,像是不忍心浪费我难得自由的空间和时间。那天恰巧就是这样。

我先来到厨房里点上一根烟,随后习惯地打开油烟机。接着我想起来,今天我有充分的自由,可以暂且放下不必要的顾虑,便把烟缸拿到客厅里,放在了茶几上。我又回厨房,撕开一包花生米,倒进一个盘子里,也端着放到客厅的茶几上。然后,我还拿来一瓶酒和一只杯子。我关上所有的灯,打开电视,坐在那张三人沙发上,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,感觉无比的轻松和自由。看了一会儿电视,我觉得有点累了,便从卧室里抱了一床被子,在沙发上躺下。一年到头,我睡沙发的时间估计跟睡床的时间差不多。我上中班的时候,回家很晚,不想再进屋去打扰妻子跟孩子,而妻子也不想我去打扰他们,早早地就把我的被子抱到了外面的沙发上。有时候上夜班,我也会提前在那里躺上一会儿。因此我并不觉得床能比沙发舒服多少。

可是那天晚上,电视台很不照顾我的情绪,我搜遍了所有频道,也没找到一部动作片,不是些没头没尾的电视剧,就是肆意的商品促销广告。躺了一会儿,我终于觉得困了,便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上,不久便睡着了。估计我睡了不久,便被一个声音给弄醒了。我睁开眼睛,默默地判断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声音,来自何处。我听出来,那是一个“吱吱”的声音,从阳台上发出来的。阳台与客厅相连,我在枕头上稍稍把头抬起来一点儿,便可以看到阳台的窗户。我看到那里有个人影,那个断断续续的“吱吱”声也一直在响。慢慢地,一扇窗户被推开,人影钻了进来,跳下窗台,动作非常地轻盈。我这个人平时防范意识太差,既不记得拴上阳台的窗户,也老忘了关阳台的门,真是为某些人扫清了一切障碍。我看到那个人影几乎不费任何力气,便走到了卧室的门口,猫腰往里瞅。

“我早瞅过了,兄弟!那里面一个人也没有。”我声音特别地响亮。那人差一点摔倒,手扶一下门框又重新站好,冲我转过身来。“谁?”他低低的声音问,一只手本能地伸进了怀里。我笑了,“现在呢,我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,不过,我也就比你早来了就那么一会儿。”他放松了警惕,身体稍稍站直了些,“原来也是道上的朋友,看来我是来晚了些。”他朝我靠近了两步,我这才看清他带着头套,只露出鼻子、眼睛和嘴巴,看起来的确有些吓人。“我先来是主,你后到为客。我理应招待你。”我说,“来,过来坐。”他上下打量我一下,马上又警觉起来,“可是你看起来,像是在睡觉的样子。”他身体略微后撤,手又伸向了怀里。可不是吗!我穿着毛衣毛裤站着茶几的后面,脚下还有一双拖鞋,不过,有茶几挡着,他暂时还看不到。“没错,我睡得正香呢。”我哈哈笑了起来,“这不刚让你这混蛋给吵醒了吗。”他始终不肯放松警觉,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。“刚才我不是说了吗。”我说,“我现在就是这里的主人,在这间屋子里,我干什么都可以。这不我刚刚吃饱了,喝足了,现在又想在这里美美地睡上一觉,怎么,不可以吗?就是呢,明天要早一点起,因为我好像还有一点事情。”“要不你也在这里睡上一觉。”我接着说,“卧室里有一张大床,舒服得很呢。不过,我还是比较喜欢睡沙发。”他终于又放松了警惕,放下那只手来,“嘿嘿”笑了几声,“原来大哥有这癖好,高人!”“既然我们能在同一间屋子里相遇,”我说,“那就是我们的缘分。来,过来聊聊。”他朝我走过来,又打量我一下,再看看沙发上那床被子,“行啊,大哥。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!”我又“哈哈”笑了起来,“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家吗,我不是说了吗。”大概我的笑声把他也感染了,我听到他也“嘿嘿”两声。“来,兄弟。”我招呼他,“大哥的家,现在也是你的家。”

那人真的过来坐下,看来真地是信任了我。那一刻我曾想,趁他刚刚坐下那会儿,我要是抄起桌上的酒瓶、杯子、烟缸中的任何一样,朝他脑袋上用力那么一砸,那么他对我就将再不会具有任何的威胁。可是,我又一想,对一个完全信任自己的人,他对我又有什么样的威胁呢?而且,我还有一层顾虑,如果我把他砸死了,可能还要承担法律责任。再说,他毕竟是一条生命,跟我吃一样东西的一条生命。那么,砸不死他,把他打晕,交给警察,这看起来像是最好的结果。警察一定会赞成我这样做,他们甚至可能会把我捧成英雄。可是,我以后的安全呢?这家伙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我,他肯定会再想方设法找我麻烦。这对他再容易不过了。他知道我住哪儿,而且我又搬不了家。而他呢,住哪儿?叫什么?我全然不知。我在明处,他在暗处,那么我将时时处于危险之中。即使我自己不害怕,仰仗自己是个男人,还有些自我保护能力,可是,我的妻子跟孩子呢?难保人家不会对他们下手,这帮家伙可不是什么仁慈之辈。警察会保护我,和我的家人吗?不会的,这方面他们根本什么也做不了,因为这根本就不属于他们的工作。那人离我很近,只要我用尽全力拿烟缸去砸他,就一定能把他打倒,可是如果我心怀哪怕那么一点点仁慈,说不定就会砸偏,或者根本不能使他完全丧失抵抗能力。那时候,他就会被激怒,不顾一切地反扑,说不定会朝我捅上十几二十几刀。那我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妻子跟孩子了。

“来,兄弟,抽烟。”我在沙发上坐下,离开他一段距离,拿烟给他。他伸手把烟接过去,拿到鼻子下面闻一闻,“是你自己带来的,还是这家主人的?”“是这家主人的。”我说,“不过这也没太大的分别。”我拿起打火机,伸手给他点烟。他脑袋凑过来的时候,我感觉他离我是那样地近。如果我挥起拳头,就一定能打中他。但是我拿不准,我的那支拳头,力量究竟够不够大。“谢谢大哥。”我听他说,“请问大哥可有名号?”这下把我问得一愣。

我自己也点上一支烟,吐出一阵烟雾,“你说什么?名号?”我大声笑了起来。说实话,我那样放纵地笑,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,毕竟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地方,还有一把钢刀,随时都可以出鞘。“兄弟,你刚出道吧?”我伸手在他一只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。他吓了一跳,烟差点掉地上,“怎么了,大哥?”他问我。“不明白?”“不明白。”“那好,大哥就给你讲讲。”我表面挥洒自如,其实脑子却在飞快地旋转。“只有傻子才会有什么名号。”我说。“为什么?”“不明白?”“不明白。”“那好,大哥就给你讲讲。”我笑眯眯望着他,又深吸了一口烟,吐出一个烟圈,慢慢飘到他头顶上,像是要把他笼罩起来。突然,我放声大笑起来,吓得他一激灵。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回答。

“名号都是别人起的。”我说。“对呀。”他点点头。“别人给你个名号,那肯定就知道你是做哪行的。”“对呀。”“你的名头越响,知道你的人也就越多。”“没错。”“既然有那么多人知道,你说警察能不知道?那些在道上有名望的人,虽然自觉都了不起,其实在警察那里都备着案呢。只要是一出什么事,特别是大事,首先被怀疑到的就是他们。大哥我这样的,没有名号。为什么?因为根本没人知道我干这行,就像是我什么也没有做过,出什么事也不会找到我头上。这就叫神不知鬼不觉。你说说,比较起来,哪一个道行更深呢?”那家伙反应有些迟钝,手里捏着烟,好一阵发愣。“大哥真不愧是高人呀!”最后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,当然力气比我那下要轻,“小弟实在是佩服!”他看起来像是有些激动。“所以呢,”我一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江湖大哥,“干这行呢,绝对不能张扬,不论跟谁。像我这样,对谁都没有讲过,因为我根本什么也没有做过,我就这样想。”“大哥说的是,大哥说的是。”他不住地点头。

“大哥觉得今晚跟你特别有缘分。”我说。“小弟觉得也是。小弟觉得也是。”他重复着说。“那不如我们喝一杯。”“怎么,这里还有酒?”“当然,这里什么都有。”“是在这屋子里找到的?”“还能在哪儿呢!”我先把杯子倒满,然后把酒瓶推给他,“就找到这一个杯子,你就将就着用瓶子吧。”“好啊。谢大哥。”他一把拽过瓶子“咕嘟”就是一口。忽然,我有些后悔。如果酒瓶始终握在我自己手里,还可以当做一件武器,随时可以给他一下。可现在却让给了他,那么现在他手里算是已经掌握了两样家伙。“来,吃花生。”我把盛花生米的盘子向他那边挪了挪。“噢,还有这个!”他脸上露出一丝惊喜。我觉得是这样,尽管我看不到他的脸。可能觉得戴着头套吃东西很不方便,他伸手把头套摘了下来,塞进了上衣口袋里。我隐约看到,那是一个居然长得还算不错的年轻人,像他这样的年纪,在外面,有的都该喊我叔叔。“大哥不愧是高人,挺会享受,这又是烟又是酒的,还有花生米。你是怎么找到的?”我不屑地笑了笑,说:“这算得了什么!只要我愿意,在这家里,我什么都找的着。”“高人,高人。”他现在好像除了奉承我以外,再无别的话可说。“不瞒你说,兄弟。”我说,“这家里,我来了已经不止一次,绝对的不止一次。”“是呀!”他像是觉得有些诧异。“当然,这也算是我和你们的不同吧。”我哈哈一笑,“不过,说来也怪。”我接着说,“尽管如此,这家的主人呢,好像也没有什么防范。要不你刚才进来时会那么顺利。”他也哈哈一笑,“是呀,有些傻瓜就是爱给我们提供方便,害得我们想不来都不行。”“你他妈的才是傻瓜!”当然,我是在心里这么说,嘴上说的却是,“谁说不是呢?”还哈哈笑了两声。“你也是从窗户爬进来的吗?”他昂头喝了一口酒,然后问我。“只有你们这些傻瓜才会爬窗户!”终于,我把他方才那句话又还给了他。“那你是打哪进来的?”“你真的傻呀?”我又多饶他一句。“从门里?”“还能从哪?”我显得有些不耐烦。“你能开得了这门?”他感到很惊讶。我一口酒刚喝到嘴里,差点又喷出来,“这门我再开不了?你开玩笑!”“你用什么开?”“钥匙!你酒喝脑子里了?”“啊?你有万能钥匙?”“没见过吧?”“没见过,只听说过。”“大哥的钥匙可不是万能的,不过开这门绝对没问题。”“真的?”“骗你干嘛?大哥今晚跟你说的话,没一句是假的。”“那您能让我看看吗?”“什么?”“您的万能钥匙。”“不如我送你一把好不好?”“好啊,好啊!”他兴奋地差点鼓起掌来。“你小孩儿不懂事儿,还是不懂规矩?”他再不说话了。

“大哥干这行几年了?“他问我。“啊,”我说,“大概有十几年了吧。”我是指我在厂子里的工作。“噢,是吗!”他颇感惊讶,“怪不得!大哥是老前辈。”“可不是吗!”我说,“这十几年来,经常不是半夜里出去,”我是说上夜班,“就是半夜里回来。”是说下中班,“说起来也挺不容易的。”“那大哥这一个月下来,能弄多少钱回来?”“大概也就一千四五百块吧。”我是说我那点微薄的工资。“那不算多呀!”“是不算多,不过我的收入还算得上比较稳定。我每月都能拿这么多钱,大差不差。不像你们,今天撑死,明天饿死。根本谈不上什么保障。”“别说,这倒也难得。”他点点头。“而且,”我又说,“这还不算交养老保险的钱。”还有住房公积金,那个我没提。“您还交养老保险!?”那对他似乎是一个很难理解的概念。“是呀,每个人都有老的时候吗。到时候总得有个保障。”“大哥真是有先见之明啊,小弟这方面真的要好好跟你学学。”“你跟我学的地方还多着呢!来,喝!”我端起杯子碰碰他的瓶子底。

“你看看你进来时那种样子。”我开始毫不客气地数落起他,“猫手猫脚,跟做贼似的。噢,你本来就是贼。”他哈哈笑了起来。他现在,其实我也是,已经完全放松下来,甚至我还想,如果有第三个人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,那么他肯定会以为我们是多年未见的兄弟。“大哥从不拿自己当贼,”我一边说着,一边微微晃着脑袋,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多了。“我不管到了那里都自由自在的,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,见了好吃的东西就吃,见了舒服的床就睡。不过呢,说实在,我还是比较习惯睡沙发。有时候我也纳闷儿,我怎么就心里没鬼,就这么放得开!”“大哥真是高人,小弟佩服。”我这人经不起别人夸的,真的要有人夸我,我多半会飘飘然,甚至有时候自己都不知所云。“不瞒你说,兄弟。”我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,他还故意把那只肩膀朝我斜了一下,好让我的手臂不至于费力伸得太远,“那次,我来的时候,卧室里就娘俩,都睡熟了。我呢就一下子来了灵感,你猜怎么着?”“怎么着?”“我还进去躺在那娘俩儿床上睡了一会儿呢。”他昂起头大笑起来,我的那只手臂一下从他肩膀上滑了下来。“说起来那次我也够他妈狼狈的。”我也不知道,现在自己居然也能很顺嘴地这样讲话,“那孩子憋了一泡尿,全撒在我身上了。”他笑得更厉害起来,抬手去擦眼睛。“大哥,你太逗了!你,太逗了!”他不住地说。他笑了很长时间才停下。随后便问我:“既然你都上了人家的床了,那大哥你没跟那女的……”

没等他说完呢,我抬手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,“你小子混呀?”他抬手捂捂头,看来确实有些疼。“看来大哥是白教你了。”我说,“哪行有哪行的规矩,道上也是这样,你懂不懂?”我身体开始摇晃,舌头也有些打卷儿,现在也忘记了当时是不是装的。“如果你要坏了规矩,别说正常人,就是同行的弟兄他也瞧不起你。”我想该认真教育一下这个不争气的小弟,“偷就是偷,它绝不是抢,被人看见了就得赶紧给人撂下,这就是规矩。而且,绝对不能欺负女人跟小孩儿。干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得太绝,给人留路也是给自己留路。这些你都明白吗?”我又抬起手来。那家伙赶紧躲,嘴里还说:“明白了,明白了,大哥。”我把手放下来。“那么,我问你,”我说,“你到别人家里,要是被人发现了,该怎么办?”“跑。”“关键是怎么个跑法。来,让大哥再教教你。”我像是一下身体失去平衡,朝他歪过去,被他一下扶住。“你应该这样。你呀,”我接着说,“先跟人道歉。你说,大哥,或者大嫂,对不起!打扰了!只要您让我走,我绝对不会伤害您,而且我拿您的东西都给您放下。你想想,人家看你是这个态度,能不放你走吗。有几个那样脖子不转弯,非得把你送到警察那里的?一个也没有。”“哎呀!大哥说得是呀!来,我敬大哥一个。”“所以呢,”我说,“大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,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。为什么?大哥守规矩。我不贪多,该拿的拿得起来,该放下的能放下。虽然最后到手的不算太多,但是很稳定,也很安全。就相当于一个工薪阶层吧。”“大哥高明,不,英明啊。”

“好啦。”最后终于觉得被人恭维够了,我说,“我们兄弟也算是见过了,大哥呢,也算是招待过你了。这会儿呢,大哥有点困了,要睡了。你呢,我看今晚也别走了,就睡屋里吧。我呢,还是比较习惯睡沙发。”“那好吧,大哥,您休息,我不打扰你了。”他站起身。“怎么,你要走啊?”“是啊。趁着天还没亮,我再出去转转。小弟总不能白出来一趟吧,贼不走空吗。”“那这样吧。”我说,“你也够辛苦的了,就别再出去转了。大哥这里呢,还有一百块钱,你拿去。咦?我把衣服脱哪儿了?”“不用,大哥。我怎么能拿您的钱,您的钱来得也不容易。”“要不,你在这里看着随便拿点东西吧。”“那就更不行了。”他摇着双手,“您先来的,这就是您的地盘儿,这里的东西全都是您的。就像您自己说的,您就是这里的主人。这也是规矩,我懂。”不错,这家伙挺上道的。我看他一边朝门口走一边从怀里拿出头套又戴上,“兄弟慢走啊。”我说。他没走几步却又折回身来,着实吓了我一跳。

“不如我到隔壁吧。”他跟我说,“近便些,还不用再爬楼。”“隔壁?”我有些纳闷儿,“你怎么过去。”“从阳台上爬过去。”“阳台?怎么爬?”“大哥您就别埋汰我啦。这个您能不知道?不瞒您说,就现在这楼,从一家爬到另一家那太容易了。有一次,整整一个晚上,我摸了整整一层楼呢。”我吃惊地张开了嘴巴,不过没有出声。没想到,这个喊了我一晚上大哥的小弟还有这本事。“不过在大哥面前就算不上什么了。”我听他说。

我跟他来到阳台,他“噌”地跳上了窗台,动作依旧轻盈。慢慢地他推开一扇窗户,身子探出窗外。“你小心点,可别掉下去。”我说,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真心。“您也太小看小弟了。”他笑笑。我看他把手伸向了隔壁,然后回头跟我小声地说:“开着,又是一个傻瓜。大哥再见!”说完,人就没影了。我赶紧把窗户关上,然后都上上栓。

回到客厅里,我一下瘫倒在沙发上,不就便沉沉地睡去,确实我已经累了。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我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偷,沿着阳台的窗户爬到我邻居的家里,动作居然非常地轻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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